猫头本鹰

ON THE ROAD 3-4

summary:小年轻x男妓,LeeXbill

warning:一切最糟糕的东西


3.我拒绝回答,因为你所说的是陈述句。

 

  总是有那么多破事打断你已构成的计划,让你愁眉苦脸,寸步难行,好比置身一个圣诞雪景球:外面的世界无限大,但你就是穿不过那层看起来虚无缥缈摸起来坚厚硬实的玻璃外罩。比如我现在。我本以为我可以悠闲的驶向下一个城市,去找一个不常见的朋友,尝尝当地特色馅饼,结果——

 

  “世事难料。”Bill耸了耸肩,不光看上去难得的没有幸灾乐祸,甚至还露出了一副只有骗子才会露出的那般深情。他撅着嘴,下巴被嘴唇带着皱成了一团,眉头也快连在一起了,黑色的眼睛里闪着一片光的涟漪,连那道伤疤都显得慈悲为怀了。我垮着肩膀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对Bill多余的注意力。走出去和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加油站工作人员打招呼。

 

  “伙计,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穿着黄色制服搭配红色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像某个遍布全球的快餐包装盒,他看着我走过来连忙向后躲了几步,我还没问就率先回答道,“我也打了个盹。”

 

  他说“也”,这证明他知道我在快餐店里睡着了。这种程度的不打自招让我发出一声嗤笑,我抱着手臂瞪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凶神恶煞,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值班室,“那你介不介意我调出监控摄像看看?”

 

  “非常的可惜以及抱歉,”快餐包装盒长得就一副油腔滑调的样,他露出的为难表情真的让人觉得没有半分可信度,但他还是仿佛不知道自己这副德行一样的说:“这个破地儿根本没有监控摄像头。”

 

  我已经开始怀疑就是这哥们对我的车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了,越看越觉得这家伙不光油腔滑调,还长着一张小偷脸,怒气值已经接近巅峰。突然bill在旁边用手肘捅了捅我,我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家伙完全像是同伙,而他正掂量着手里的警棍,在不远处看似悠闲的漫步,实际上却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我在心里暗暗的比量了一下我和他的身形差,那家伙壮的像头牛,饱满膨胀的肌肉裹在保安制服里显得尤为壮实,留着连鬓角的褐色胡子,比我高出将近一头,估计我和bill两个人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说不定还会被抛尸荒郊野岭,故事再无然后。我只得屈服了,无可奈何愤恨的说:“那请问,你们这里提供修车服务么?”

 

  “我还是很抱歉,我们不提供这个。”快餐店包装装进去薯条了,他笑的像刚从土地里挖出来的绿色菜叶,“不过我们这卖车,您要看看么?”

 

 

 

  “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了。”我们终于重新回到了路上,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小型卡车,发动机发出的老旧轰鸣比午夜电台撕心裂肺的情歌还刺耳,bill看起来却无动于衷,而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这么抱怨了,但我还要接着说:“这也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卑鄙的人了。”

 

  大块头保安和快餐店包装狼狈为奸,但是不上路只能烂死在这地界。于是我用我没了四个轮胎和后挡风玻璃的凯迪拉克换来了这辆——“这他妈根本就是敲诈,勒索,包括快餐店那个,他们绝对都是一伙的!他们用这么一个破玩意抢劫了我一辆一百多万的车!”

 

  “恩,我也这么觉得。”他轻描淡写的敷衍着我,语气毫无波澜,“虽然没了四个轮胎可能要贬点值。”

 

  他的态度让我更加愤愤不平,我指责道:“你也有责任!你该替我看着车的!”

 

  “你付我钱了么?”他终于抬眼赏赐了我一个怜悯的目光,老神在在的呛了我一句。我瘪瘪嘴,听他叹了口气,“放心吧,你以后还会干更蠢的事,遇到更卑鄙的人的。”

 

  我终于不再说话了。

 

  一切又回到原来那种波澜不惊了,到S城一路相安无事。我联系的朋友安排了我们不错的住所和接风宴,坐在五星级酒店的高档餐厅里,我终于又体会到了许久未有的繁复菜式,现煮咖啡和澳洲空运来的牛肋骨,新鲜的绿色蔬菜和切好的水果,都让我产生一种我从未离开最开始那个城市的恍惚感。bill一直跟着我,坐在我的右手边,用餐礼仪可谓是一派浑然天成,比我还要优雅万分,仿佛我才是那个跟班搭伙的人。而我的朋友,Alfred,本地人,穿着考究的西装马甲衬衫三件套,喝红酒要在杯里转过三巡的老派绅士,一直饶有兴趣在我和bill之间来回巡视的目光简直让我如坐针毡。

 

  直到bill用纸巾擦过嘴,微微点头示意,离开座位去了厕所,老绅士才露出狐狸尾巴。他一下子凑到我旁边,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一只手给我杯里加红酒,冲我挤眉弄眼,用拇指指了指bill离去的方向,说:“他挺贵的吧?”

 

  “什么?”我拿起酒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啥?”

 

  “当然就那个漂亮男孩。”他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觉得椅子都跟着颤动起来了,“虽然有道疤,但丝毫不损风姿。而且那眼神,你说他是正经人谁信?”

 

  “我没花钱。”我条件反射的回答,在下一秒就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而Alfred立马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又啥……?”

 

“你逼他了吧?”他终于放过了我的肩膀,上半身后仰好像是想和我拉开距离,“你逼他跟着你出来,风餐露宿,过不上好日子,吃不上一口正经饭菜。还坐这么一辆——”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这个名词形容我停在外面的那个破烂是否得当——“车。我可以理解少爷你想要与众不同,体验生活,但带着这么个宝贝还要来这套,不太好吧?”

 

  草,这想象力,我要疯了。

 

  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把面前新鲜的食物扣到Alfred脸上,让我们仅剩的那点友情灰飞烟灭。为了达到我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我不得不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我惨痛的教训和遭遇,并且尽量让自己语气催人泪下,使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原来你还没上成他呢。”他最后做了总结。

 

“我拒绝回答,因为你所说的是陈述句。”

  谁来救救他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最后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笔数目不菲的现金,和一辆新的越野车。在离开这里之前的那个晚上bill如往常一样消失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即将启程,我看见bill换了崭新的T恤和黑色牛仔裤,套了一件黑色皮夹克,反戴着帽子,看起来像个朋克似的倚在门口等我。我讪笑一下,上车,点火,看着他和我朋友交换了一个亲密的脸颊吻。

 

“晚上过得怎样?”出发之后许久,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睡得挺好的。”他这么说着,却头抵着窗户打了个哈欠,让我没法不去揣测这个“睡”字的深意。可最后我还是合上了已经张开了的口。正如bill所说,一辆老旧卡车构不成我人生所遇的最卑鄙与最愚蠢,而也如我之前所说,我们虽然身处同一场旅途,却不过也就算是对方的过客。

 

  公路两旁赤红色牧场土地的分界和驾驶与副驾驶是四条环绕在这颗行星上的平行线,最终归去的那一点一片宁静与祥和,和着窗户外的皑皑白雾一样,快速的在我余光中掠过了。

 

 

 

 

 

4.帅哥,往哪走?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再开几公里,到下一个加油站再停?”bill可笑的责备声从我右后方的座位处传来,我忍不住闷声一哼,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方向盘上敲起欢快的节拍来。从后视镜里我勉强看得见他缩在紧靠车门的角落里,被迫把整个空间都让给枕着他大腿休息的不速之客。他只得一只手搭在车窗边沿,满脸的不耐的从后视镜里对我怒目而视。

 

  “得了,这可不关我事。你活该。”我立马明确指出,并划清界限,“而且你要是不愿意,分明可以坐到副驾驶来。”

 

  “不错的主意,那你停车,我现在就过去。”

 

  “哈哈。”我干笑两声敷衍应对,拒绝了自己刚刚的提议。

 

  因为这实在太有意思了,真的太有意思了——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有比看bill吃瘪更有意思的事么?

 

  暂时没有了吧?

 

 

 

Rainbow其实真的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带着黑色的长假发,套着和bill差不多的黑色皮夹克和黑色皮质短裙,以及依旧是黑色的高筒靴,黑色的手指甲,黑色的一切一切把他包裹的紧密严实,活脱脱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叛逆摇滚乐手,违反了高中生安全手册上至少二十条明文规定。虽然我实在不确定高中生安全手册中是否有关于“男人能不能穿女装出行”的相关条例,但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过分的包容心,即使他……是个穿着女装的男人。

 

  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曾经精致的眼妆已经晕成烟熏了,而我和bill刚刚经历过一次“关于做爱应不应该戴安全套的”不大不大的争吵,正处于每日一次的小小冷战期间。走进加油站餐厅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给我留门,让我差一点就将自己的鼻梁断送在此了。我为此愤愤不平,挤空了一张桌子上摆着的大半瓶番茄酱,让嗜好食酸的他无处下手。虽然他马上就从隔壁的空桌上拿了一瓶过来,但这种幼稚行为也的确算得上是我的一种生活调剂,于是我觉得我调料放多了的黑椒牛柳意大利面好像也好吃了一些。就在bill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正处于不远处,惊慌失措,又疑惑万分的盯着我们这里的摇滚乐手。

 

  “哥?”我看见摇滚乐手眨了眨眼睛,对着bill不可置信的大声喊道。

 

  我的目光在bill和摇滚乐手之间来回巡视了一会,只见bill不紧不慢的吞下了自己嘴里的食物,才慢悠悠的转头看了过去。

 

  “你妹妹?”我凑近了问。

 

  “不,不是妹妹。”他倒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我弟弟也不长这个样子。”

 

bill在观察力这方面总是强过我,他十分擅长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所以由他当我的副驾驶其实是意外的心安的。于是这回轮到我眨了眨眼,忍不住认真的打量起摇滚乐手——bill说的没错,并不是美少女,虽然他有张不错的漂亮脸蛋,但从身材和声音来看打量,这是个男人没错,

 

  “哇哦……”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引得对方斜眼过来嘲笑我的冒昧,我连忙尴尬的转回头。只听见对方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疑问句:“哥?”

 

  我听得出来,他虽然这么叫道,但声音却没了第一次时的那份疑惑,单剩下了浓重的好奇心和意味不明的理所当然。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连蹦带跳的一下子窜到bill身旁,半个身子都靠在了bill身上,两只手也搂住了bill还拿着餐具的手臂,几乎是杀了bill一个措手不及。

 

  “帅哥,往哪走?”他们的脸都快要贴在了一起了,而这熟悉的开场白——你说他是bill的亲弟弟,其实我也是会信的。

 

  事后回忆起来,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看见bill露出那种表情。那种并不突兀的,闪烁着怀念的微弱光芒,如同形状特定的石子在水面上打出的一串涟漪,柔和的水纹在空中扩散出一串柔和的肌理,像被融化后向某个方向推进的感觉。这让我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他的小字五组C*。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那转瞬即逝的难得动容着实给我主观上的bill又加盖了一层迷人的面纱。

 

  而须臾之间,bill的又戴回了无懈可击的脸谱式笑容,略有深意的回答道:“其实还不太确定。”

 

  他说的倒也没错,这回我们有充足的食物和现金,没什么必要路过每一个城市,我个人倾向于绕路去隔壁看看,bill对行程路线也从不提什么具体要求,所以说到底还是随心所欲,走哪算哪。于是我清咳一声,示意自己的主导地位。bill了然一笑,便抬起下巴指了指我,补充了一句:“我跟着他走。”

 

  摇滚乐手这才不情不愿的把目光转向我,却也没松开亲热着bill的双臂。他对我翻了个白眼,用明显是刻意捏着嗓子发出尖细的声音说:“帅哥,你去哪?”

 

  他的态度让我无语凝噎,只得耸了耸肩,干巴巴的回答:“没准,随我心情。”

 

bill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只好不甘心的翻了一个白眼回去,继续用番茄酱意面堵住自己的嘴,听他们二人继续。

 

  “小姐。”bill如此称呼道,“您有事?”

 

  “带我一程吧。”摇滚少年尖细却藏不住粗糙的奇怪嗓音几乎引得所有人侧目,“就到A城去。”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当机立断回绝他:“不……”

 

  “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正好也要去A城补给。”Bill的声音却马上盖过了我,他的声音不大,但态度优雅,语气坚定,让我的声音符号直接被他一截两段,保持着半张着口的诡异停顿,愣愣的听他笑容明媚的问我:“是吧?lee。”

 

  我合上了嘴,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然后rainbow就告诉我们他叫rainbow。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蠢透了,一点都不适合他那一整身的死亡摇滚式的搭配。但这名字绝对是适合一个异装癖娘娘腔——没错,娘娘腔。他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bill买给他的汉堡,碰到汉堡的手指却始终不超过每只手三根,这让他的无名指和小拇指翘起着暧昧的弧度。

 

  “我现在看人,都这么看——”他说着,两只好看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并同时竖起食指举到自己的鼻尖前,依旧是翘着无名指和小拇指,转动手腕,让手指滑出鼻尖一段距离,“像这样,直着看人。”

 

  “我原来都是这样的。”他接着示范,这回是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圈,“转着眼睛看人,但他们说这样太娘了。所以我还是直着看,他们说这样特别的man。”

 

  “你看我现在这样man不man?”

 

  他依旧举着翘起的兰花指,并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最后还是斟酌的回答道:“man,特别man。”

 

 

 

  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到A城有大概两天不到的车程,实在算不上近,这便是我想要拒绝rainbow的首要原因,其次是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捎上一枚我一无所知的定时炸弹了。但我对bill的反常状态无解,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障一切的安全,于是我对bill说:“你和他一起坐到后面去。” 

 

  “他当然和我坐后面。”rainbow立马附声迎合。

 

bill随意的摊了摊手,拉开了车门:“好的男孩,你先上。”

 

  我正准备拉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bill,他之前还称呼rainbow为女士,现在则变成了男孩。而他只是对我他撇了撇嘴,再次的,当着我的面,使劲的合上了车门。

 

  于是事情就回到了开始时那样,可怜的bill,无法伸展身体,只为了让枕着他大腿的可怜男孩好好睡上一觉。而我只能继续在心中骂他活该,为他不明所以的同情心。


TBC


bill有原型,原来看的电影,其他瞎JB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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